第40章 我是记者，我只写真相
他调出舆情监测数据，#抵制蒙山都#的话题阅读量已突破10亿次，而非洲某国总统刚刚宣布暂停进口所有蒙山都种子。
反击来得迅猛而阴毒。
福克斯财经频道连夜制作专题节目，画面中“农业专家”拿着伪造的检测报告，信誓旦旦地声称瑶光的证据是“剪辑合成的闹剧”。
社交媒体上，大量Ai生成的视频开始传播——关瑶被“剪辑”成在贫民窟收受回扣的商人，而蒙山都的转基因作物则被包装成拯救饥荒的救世主。
更致命的是，基金会控制的黑客组织侵入瑶光官网，试图删除核心证据，却被朱萼小队提前布置的量子防火墙死死拦截。
关瑶站在全息作战室，看着代表负面舆情的黑色斑块在北美大陆蔓延。
“他们在转移焦点。”
她指着突然爆火的娱乐新闻，某好莱坞明星的绯闻热度竟在三小时内超过了蒙山都事件，“联系全球农民协会，我们需要受害者的声音。”
次日清晨，巴黎埃菲尔铁塔下，上千名欧洲农民驾驶着拖拉机组成抗议方阵，车身上刷着“蒙山都滚出农田”的标语。
印度新德里的贫民窟里，瑶光集团资助的农技人员正在免费发放非转基因种子，关瑶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临时搭建的讲台：“真正的农业科技，应该让土地属于农民，而不是资本。”
蒙山都终于祭出杀招，宣布将所有转基因种子专利开放授权给发展国家，同时召开全球发布会展示“新型环保除草剂”。
哈罗德?卡特在镜头前露出虚伪的微笑：“我们始终致力于解决粮食危机，而某些人却在制造恐慌。”
但他话音未落，张树立突然举着最新证据闯入发布会现场——从蒙山都巴西实验室获取的加密文件显示，所谓的“环保除草剂”只是更换了包装，核心毒性成分丝毫未变。
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，张树立竟然被他们的安保人员当场带走。
短时间内，就连关瑶这边都得不到张树立的任何音讯。
资本市场的博弈进入白热化。蒙山都联合华尔街投行疯狂做空瑶光系股票，而关瑶早有准备，她亲自连线二十国农业部长，宣布启动“大地联盟”计划：
瑶光将向所有成员国提供非转基因种子培育技术，并建立独立的农药检测标准。
当许多发展国家宣布加入联盟时，蒙山都的股价在十分钟内暴跌40%。
深夜的瑶光大厦，关瑶看着实时更新的舆情地图，星核的跳动与全球农民的抗议浪潮产生奇异共振。
她看到张树立失踪前最后发来的视频，镜头里年轻记者正在非洲某国的农田采访：“当地农民说，他们宁愿饿死，也不愿再种蒙山都的种子。”
画面中，成群的农户将蒙山都的种子袋付之一炬，冲天的火光中，关瑶仿佛看到了基金会精心编织的基因囚笼，正在这场农业战争中逐渐崩解。
而此时的蒙山都总部，哈罗德?卡特握着不断响起的催债电话，终于意识到，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商业对手……
他们面对的可是关瑶。
……
张树立醒来时，额头的伤口与冰冷的金属台面粘在一起。
废弃实验室的荧光灯闪烁不定，在布满蛛网的天花板上投下诡异的光影。
他试图挪动被铁链锁住的脚踝，却牵动了肋骨间的剧痛——那是发布会现场安保人员殴打留下的痕迹，此刻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玻璃碴刺入肺腑。
“张记者，何必呢？”蒙山都法务总监马克?汉森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，鳄鱼皮公文包在肮脏的地面拖出刺耳声响。
他蹲下身，指尖划过张树立脸上的血痕，“我们可以给你五千万美元，送你和家人去瑞士定居。”
公文包打开的瞬间，成捆的美元散落在张树立破烂的牛仔裤上，油墨味与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张树立啐出带血的唾沫，视线掠过那些钞票，定格在墙角堆积的蒙山都种子袋上。
“1997年，你们在印度逼死了三千个棉农，”他的声音嘶哑却坚定，“现在想用这些脏钱买我的笔？”
汉森脸上的假笑骤然消失，他抽出藏在文件里的照片，张树立的父母在海内老家的的画面，“听说你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？我们的人可以‘不小心’碰掉她的药。”
铁链哗啦作响，张树立挣扎着坐起，额角的血珠滴落在美元上，晕开暗红色的花。
“你们敢碰他们一下，”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匕首，“关总会让你们连骨灰都找不到。”
汉森突然大笑起来，从公文包深处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声明：“签了这个，就说所有证据都是瑶光伪造的。”
钢笔被强行塞进张树立肿胀的指间，墨水在皮肤上晕染成丑陋的污渍。
张树立自然不肯。
实验室的铁门再次被推开，进来的男人穿着黑色作战服，袖口露出基金会的铁鹰徽章。
“跟文弱书生费什么话，”他的喉结上有道狰狞的刀疤，手里拎着带电的橡胶棍，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基金会外勤组的老鬼，专门负责‘说服’不听话的人。”
蒙山都法务部的汉森如释重负地后退，公文包上的蒙山都logo在灯光下扭曲成魔鬼的笑脸。
电击棍击中肩胛骨的瞬间，张树立的身体弓成虾米。
电流穿过神经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，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声呻吟。
老鬼揪住他的头发，将脸凑近他耳边：“你知道前一阵子和你们打擂台的普度的怀特森吧？”
“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吗？”
“他在监狱里‘自杀’了。”
橡胶棍雨点般落在他的肋骨、膝盖，每一击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闷响。
“关瑶给了你什么好处？”老鬼扯开张树立的眼皮，看着他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，“加入我们，你可以当全球记者协会的主席。”
张树立突然咳出一大口血，血沫溅在老鬼的作战服上：“我……是记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