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神与王的妥协(第2页)
萨沙?格勒见状,顿时怒不可遏道:“看我干什么?你不懂就闭嘴!”
勃木尔?霍克索被这一喝,顿时心领神会,猛地站起身,脸上的迷茫瞬间被愤怒所取代道:“妈的,什么破条格,老子不服!霍克索家五千骑兵就在外面,不行咱们用血来找个干净!”他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整个帐篷,并面色狰狞地环顾众人。
几个头人看着勃木尔?霍克索这般无端暴起,都不禁呆愣在原地,纷纷诧异地瞄了眼萨沙?格勒。
萨沙?格勒的脸上闪过丝尴尬,连忙解释道:“不要听他胡闹,皆是商议,条格草定,咱们可以与笃玛与众头人慢慢商议。”说罢狠狠地瞪了眼勃木尔?霍克索,脸色臊红地起身向帐篷外走去。
几个头人顿时心领神会跟着萨沙?格勒走出帐篷,并恭敬地站在帐篷外,为被人搀扶的老笃玛让开了路,那老笃玛身着多层彩色布条围袄,头戴涂满黑色符咒的白色尖耸羊毡帽,在阳光映照下显得尤为醒目。
帐篷外,上百名围观的头人看到老笃玛出来,纷纷崇敬地盘腿坐在地上,不敢直视老笃玛的眼睛,只是端详着他那袍挂上神秘的符咒,仿佛那些符咒中蕴藏着无尽的祥瑞与力量。
阳光透过云层洒下,给这片土地镀上了层淡淡的金色。微风吹过,草浪翻滚,带着丝清新的气息。萨沙?格勒缓缓起身,将草拟条格再次铿锵有力地大声念完。
听到这样的条格内容,周围的人们中顿时炸开了锅,如同沸水般翻腾。人们纷纷站起,有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,拍手叫好;有的则脸色铁青,大喊反对。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如同狂风中的惊涛骇浪席卷着整个条格大会。
被扶着坐在皮窝椅中的老笃玛眯眼看看众人,又闭上眼睛好似在打瞌睡,脸上带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,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。
萨沙?格勒瞟了眼老笃玛,又站起身,声音如同洪钟般在人群中回荡道:“从笃玛身边开始,你们挨个说。”
有人大喊道:“我们部族心向笃玛和萨沙老爹,以前是被逼无奈,才让巴萨·墨郁裹挟,‘牛耳洼之战’后草场被夺就算了,现在又被散遣到连井坡,这是为什么?”他的声音中带着满满当当的悲愤。
又有人大喊:“继族者,以上个头人的名字为子名?难道我要以仇人对待我儿子,我只会唾弃他的名字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,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。
更多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,如同海浪般冲击着人们的耳膜。那些声音中充满了愤怒、不满、质疑与抗争,它们交织在一起,纷乱而让人躁动不安。
“你他妈胡说!”“无苦役怎么排战队?”“没有头碰头,哪来贸易?”“去你妈祭献的规则,上战场的是萨沙老爹!”“祖宗你不认算了,上天神的话你也不听?”……各种声音鼎沸,混乱不堪。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,现场气氛变得剑拔弩张。人群开始推搡起来,有的人甚至已经握紧了刀柄,眼神中充满了敌意。这场条格大会,瞬间就要演变成场群殴。
就在这时,萨沙?格勒用手指轻轻捅了捅身边的勃木尔?霍克索,并偷偷使了个眼色。
勃木尔?霍克索大喝一声,跳到混乱人群中央,胡乱吼道:“闭嘴,我带来了五千骑兵,你们哪个不服?我马上让你们浑身是血。”说罢瞪着那些还在吵嚷的人,似乎要把他当成大卸八块。
木图?杜酷儿也漫步走到勃木尔?霍克索身边,缓缓拔出弯刀,独眼阴兀地环顾众人道:“老子也带来了八千骑兵,如果想闹事,宰你们个无头无尾,今天来了的,无论老幼都别走。”说罢脸色阴森在人群中点数,好似在选着再杀立威的对象,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往下低头,后退了几步。
看着凶神恶煞的木图和勃木尔,人们渐渐开始安静下来,刚才还喧闹无比的现场,此刻只剩下人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声。
萨沙?格勒见时机已到,缓步走到人们中央,抬起手指着木图?杜酷儿和勃木尔?霍克索,佯装呵斥道:“血流的还少吗?你们想要屠戮同族?”
看着这一唱一和的表演,又张望着突然出现,已经手握弯刀、长矛包围了众人的格勒亲信部族骑兵,人们彻底偃旗息鼓,不再哄闹。
萨沙?格勒乘机大声道:“我们是部族头人、是族长,不是脑子混乱的仆役,不是随地拉屎的兔子。”他的声音充满威严,像阵狂风席卷了整个现场,人们不知道是因为惭愧还是无奈,逐渐低下了头,不敢再与他对视。
萨沙?格勒用手猛击自己胸口,声竭力嘶道:“去年雪雨湾出现吃人的疯牛,还被白皮人、曼丁人围攻...咱们并肩作战,逃离了重兵围困....上天神让咱们遇到冰桥,越过了库普兰河,穿过了迷雾山,击垮了波阿力花?敕珊的黄金军,驮着一袋袋的金银回家...白皮人因为咱们的勇敢,反而诡计失算受到重创,曼丁人也疲惫不堪,以至于能让咱们回到家乡,在雪雨河的流水声中安然入睡,那是为什么?为什么?今天又是为了什么而胡闹,是对明天的恐惧蒙蔽了你们的心?还是自己太贪婪,忘了过去的恩情?就像你们想驱逐斥木黎的心,是羞耻!”萨沙?格勒越说越激动,他的脸色变得灰白,声音也有些沙哑,说罢呼呼喘着粗气,向后跌撞几步差点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