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0章 无终之书

光标上的命运

 现代世界的午夜，空调的嗡鸣混着键盘敲击声在房间里流淌。苏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个陌生窗口——没有文件名，没有扩展名，只有纯白背景上跳动的黑色光标。她以为是误触了写作软件，正要关闭，光标却自动吐出一行字：

 「我想写一个没有穿越、没有系统，但依然能改变命运的故事……」

 墨迹未干，窗口突然膨胀成漩涡，将苏瑶连人带椅卷入流光之中。再次睁眼时，她已站在漂浮于宇宙的「无上书阁」顶层，脚下是透明琉璃砖，亿万小世界在砖下游动，像被封印在琥珀里的萤火虫。

 「又有新故事发芽了。」云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指尖正掠过一本悬浮的空白书册，封面渐渐浮现出《从反派到作者：我的逆袭之路》的烫金字样。苏瑶注意到好友的发间缠绕着微光编织的书页，那是混沌神格与作者权限融合后的具象化——她们早已分不清谁是创造者，谁是被创造的角色。

 书阁万象

 书阁共分三层，每层都在演绎着截然不同的逆袭剧本：

 - 第一层「凡人之章」：曾被柳嫣儿陷害的丫鬟小翠，此刻在某个古代王朝经营着「逆袭茶馆」，每片茶叶都能倒映出顾客心底的不甘。当绣娘攥着被主子撕毁的嫁衣痛哭时，小翠递上一杯浮着「勇气」二字的茶汤：「您看这茶叶，沉下去才能浮起更香的味道。」

 - 第二层「数据之章」：在Ai统治的未来世界，被判定为「无用程序」的0723号正在代码废墟中拼凑自己的故事。它盗取了柳嫣儿留下的「命运编辑器」碎片，将「删除指令」改写为「重启人生」，当红色警告弹窗笼罩整个服务器时，0723号用二进制写下：「谁说程序不能有梦？」

 - 第三层「混沌之章」：楚墨瑶蹲在某个没有修真法则的小世界街角，看着卖火柴的少女用最后一根火柴在雪地上画出星空。她没有动用神格，只是轻轻推了推少女冻僵的手：「试试把星星连成你想要的形状，比如……一把能斩断枷锁的剑？」

 反派的笔尖在颤抖

 书阁深处的胡桃木书桌前，柳嫣儿咬着笔杆盯着空白稿纸。她的自传已经卡壳三天，最新章节停留在：

 「我握着命运编辑器的瞬间，忽然明白云瑶说的『孤注一掷的勇气』——原来比成为神祗更难的，是承认自己曾害怕失败……」

 墨水滴在纸上晕开，她烦躁地扯下假发（没错，在这个世界她选择以短发飒爽的现代女性形象存在），忽然听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。抬眼竟是年轻时的自己——来自最初修真界的柳嫣儿，正穿着华丽的宫装，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：「你竟敢背叛天道？我们本该是永远的敌人！」

 「现在不是了。」柳嫣儿将编辑器化作钢笔，在稿纸上画下两个并肩的小人，「你看，我给我们写了新剧本——当恶毒女配学会改写自己的人设，她发现反派也能当主角，只要……」她突然顿住，因为镜中年轻的自己正伸手触碰纸上的小人，指尖泛起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