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3章 溯光抉择

云瑶的指尖刚触碰到古井边缘的青苔，整个世界便如破碎的琉璃般簌簌震颤。楚墨尘骤然将她护在身后，掌心的鸿蒙笔泛起刺目金光，却在触及虚空的刹那凝滞——他们面前，另一个"云瑶"正蜷缩在井边，素白裙摆浸透了浑浊的井水，额角还凝着未干的血痂。

 这分明是她穿越那日的模样！

 "系统提示：检测到时空锚点激活，当前世界线处于【初始状态】。"系统君的声音竟带着罕见的颤音，老嬷嬷的虚影从青铜令中缓缓浮现，浑浊的瞳孔里流转着星河流转，"孩子，这是你降临修真界的原点，也是天道神宫设下的最后枷锁。"

 楚墨尘握剑的手青筋暴起，"所以这一切都是骗局？从王府到神宫，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？"他突然剧烈咳嗽，指缝间渗出的黑血竟在落地的瞬间化作细小锁链，蜿蜒着爬向古井。

 云瑶凝视着另一个自己空洞的双眼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她想起穿越前最后一刻，电脑屏幕上跳出的弹窗——"是否确认进入《穿越之绝世王妃逆袭记》世界？"当时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确认键，却不知这竟是坠入轮回的开端。

 "选择吧。"老嬷嬷挥袖间，两道光柱冲天而起。左侧光柱中，混沌神格悬浮半空，璀璨的光芒中隐约可见三千世界的虚影；右侧光柱里，楚墨尘的身影逐渐透明，周围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，"吞噬本体，你将重归混沌境，成为掌控万千世界的神尊，但与他的所有记忆都将被抹除。若选择放弃神格......"老嬷嬷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，"这个世界将彻底湮灭，包括你用创世法则凝聚的每一缕因果。"

 古井深处传来阵阵呜咽，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。云瑶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，一半是创世神尊的威压，一半是凡人云瑶的眷恋。她想起楚墨尘在血色祭坛前咳血的模样，想起小翠临终前塞给她的染血玉简，想起第一次在王府厨房生火时，楚墨尘悄悄递来的那块桂花糕。

 "阿瑶！"楚墨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，"别信他们的鬼话！当年你为了救我，甘愿坠入轮回，现在我又怎么会让你再次忘记一切？"他的眼中泛起血色，鸿蒙笔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，"大不了，我再陪你堕入轮回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