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1章 寒潭——惊变(第2页)

“小心！”云瑶本能地挥袖，袖中飞出三道由法则之力凝聚的银莲，却在接触锁链的瞬间崩解。楚墨尘不及闪避，锁链直接贯穿他的左肩，金色咒文顺着伤口蔓延，他的法相顿时变得虚幻不稳，鲜血滴落冰面，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。

“墨尘！”云瑶只觉心口剧痛，某种沉睡的力量在血脉中苏醒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，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泛着淡淡的金芒，指尖渗出的鲜血竟化作点点荧光，飘向楚墨尘的伤口，那些金色咒文在荧光触碰下纷纷崩解。

老者的脸色终于变了：“鸿蒙本源血？你……你竟然是……”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恐，“不可能！当年创世神明明说过，鸿蒙法则载体早已在三千年前的天道之战中陨落——”

云瑶怔住了。她终于明白为何系统君会在看到玉简时崩溃，为何自己的血液能修复楚墨尘的伤势。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起来：穿越时的神秘系统、修炼时异常顺畅的境界突破、甚至连小世界的创造都比古籍记载的轻松数倍——原来，她的灵魂从来都不是凡人，而是鸿蒙法则的具象化，是创世神留在世间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
“宿主，系统即将进入休眠模式……”系统君的声音越来越弱，“请记住，三千神界害怕的不是法则碎片，而是你体内完整的鸿蒙本源……还有，楚墨尘他……”话未说完，系统界面彻底黑屏，只剩下最后一道流光融入云瑶的眉心。

老者突然厉声喝道：“动手！不惜一切代价，取她心脏！”其余八人瞬间结印，九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，在云瑶四周形成一个囚笼。楚墨尘不顾伤势，挥剑斩向光柱，却被反弹出数丈，嘴角溢出鲜血。

云瑶看着楚墨尘摇摇欲坠的身影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暴虐的怒意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，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，那是比洞虚境更强大、更古老的力量，像是整个宇宙的法则都在向她臣服。“你们要我的本源？”云瑶忽然抬头，眼中金芒大盛，“那就来拿吧。”话音未落，她指尖轻挥，冰原上的万年玄冰突然崩裂，无数冰晶化作利刃升空，在她身后凝聚成一尊千丈高的法相——法相面容与她一模一样，却身着星辰编织的长袍，眉心镶嵌着一枚菱形的鸿蒙印记。

老者瞳孔骤缩：“鸿蒙法身！你竟然真的是……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，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法则载体，而是鸿蒙宇宙孕育出的天道意识具象化，是比三千神界更古老的存在。

“现在知道，是不是太晚了？”云瑶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，法相挥手，冰晶利刃如暴雨般射向九人。老者慌忙祭出本命法宝，一面刻满神界符文的青铜镜，却见冰晶利刃轻松穿透镜面，在他胸前留下三道血痕。

“逃！”老者大喊一声，率先撕裂空间遁走。其余八人见势不妙，也纷纷逃窜，却被云瑶随手挥出的法则锁链缠住，瞬间被冰晶利刃绞成碎片。

楚墨尘看着眼前的场景，心中既震撼又心疼。他清楚地记得，千年前在修真界，云瑶为了保护一个凡人孩童，宁可自己被魔修重伤，也不愿动用杀招。而如今，她眼中的寒意，让他想起了在往生镜中看到的那个鸿蒙天道——孤独、强大，却也遍体鳞伤。

“云瑶。”楚墨尘轻声唤道，踉跄着走到她身边。云瑶眼中的金芒渐渐退去，看着他肩上的伤口，突然伸手抱住他：“对不起，让你受伤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，刚刚觉醒的记忆碎片在识海翻涌，她看到了自己无数次轮回的画面，每一世，楚墨尘都会出现在她身边，为她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