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月欢霂十五的小小

一百四十——别来无恙(第2页)

 音楠听着二人的话,时而明白时而不明,但是“超然天命”几个字让自己不禁在想,末址与九重天,到底是如何变作今日地步的?方才商议之事,定下或许也是另一劫数的开始,天命?便是要二者,在这样的劫数中循环不休吗?还是……天命不过是托辞而已,就像如今所面临的祸事乱流,似是杂乱,似是无解,但若说皆是天命所排,想来也并非如此。因果,何因成果,何果导因,其中又有多少双手,布下这数万年间的纷乱棋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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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无奈吗?若是上古神只皆无奈,不知蝼蚁一般的生灵,无论仙凡魔妖,又是如何?”陌桑神君仍觉得今日感悟过多,不太符合自己一贯作风。但是不知为何,今日的事情,是个开始,他也觉得是该结束了。末址已经斩断了许多因果宿命,那由此牵扯的那些争斗暗算,正也是结束之机。

 机缘,或许还差一个引子。但是引子的全貌,时机又在谁的身上,他也未必皆知……自己在这件事情上,还是当一个简简单单的证婚人即可,若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情,也能全凭本心,谁也不能让他做出无奈的选择。想到此处,陌桑忽然苦笑,真是如此吗?

 广泽神君摇了摇头,不再说下去,任由自己这个师弟,蜷缩在他最后仅剩的那桩因果不休中,到底说来,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守镜的神只,看透又如何?悟之一字,还需他自己来参。

 “音楠君”,广泽神君将方才的棋局又摆开,但是棋面局势却变的不再有此前的痕迹,如今胶着之态不显,有平局之象,但这象却乱,黑白二子皆面临举棋不定的局面,似乎平局不甘,但轻举妄动却又更容易一败涂地,“再下?”

 “神君以势入棋局,本就端的是难测之态,却仍加以心智神思排布,本君甘拜下风。”此事已定,音楠便不想在此处耗费时间,霁欢已经入凡世去全泓渃之请帮忙接引子川,算算时间,应当没多少时日便能够回来,这件事情瞒着她,如今至此,便只能先瞒着。

 比之自己明为代行礼,实则以身入局来说,霁欢她,不知道,要好一些……

 广泽神君看着自己这好好的一盘棋,竟然无人陪着下,亦有了些寂寞。不过,谁来下已经不重要了,便挑着棋子道:“那二位自便吧!”

 “等等。”陌桑神君将自己那些乱跑的心思压了压,想到一桩事情,道:“上次……炼仙台之后,商焱还在九重天留着?”

 广泽神君眯着眼睛看了看陌桑,不耐烦道:“大殿下如何,师弟不知道?受了那样重的刑罚,还能去哪里?”

 “这倒……又是个变数了。”陌桑道,“师兄既然知道,方才那样提,不担心?”

 “我担心什么,末址与九重天商议的事情,师兄我没有担心的必要。”广泽神君无谓道,“师弟所担心的事情,不会发生的!”

 陌桑神君又恢复到往日的清逸潇洒,扇着扇子笑了笑,道:“是,他可是最听话的一个。不过,九重天上的仙娥那样多,神仙名录之中在各处凡世的更是不少,师兄却单单提此人,心中所想不是和师弟一样?”

 “如何一样?”广泽神君有些心不在焉,看着这个棋面,方才他便感觉有一阵熟悉之感,这熟悉在眼下的场景下还颇有些异样了,但细看无事,便靠倒过去,看着陌桑继续道:“仙娥虽多,但是帝后的义女不就只有这一个?”

 “义女而已,一纸诏令罢了!师兄不就是因为炼仙台上一场,才将她提出的?”陌桑想到商焱的样子,笑道,“师兄也给这件事情,留下了一个变数余地罢!”

 “什么变数,什么余地?”广泽神君反问道,“我没有,别乱说。”

 “哦?难道师弟我想错了?不是为着到时候若是天帝有其他想法,商焱正好去抢亲,两界联姻就黄的自然而然?”陌桑直言说道,音楠吃惊地看着陌桑道:“怎么?这……”

 “师弟修行修的心思多了起来,怎么想的这样复杂?”广泽神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,说道:“所以,你是否还等着商焱去……”

 陌桑没说话,却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,一眨眼便到了三生玄镜的飞瀑旁。

 “何人大胆,闯入玄明少思天?”广泽神君正色,浮尘斜卧于手臂,也落到了来人身旁。

 水汽深深,他却只能距此人五步之遥而无法再近,此人周身气泽非同一般,而无法靠近是因他正在催动内力,在飞瀑周围形成的一道无形结界,此结界细密如此,滂沱至此,最近一次见,还是几万年前,正是妖鬼大乱中,那末址到战场上襄助的君上迟娑,眼下这力同当初迟娑,源自同一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