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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死神树,男童女童,饮精血而长。她与我本就是同身同源,不过,她可以离开极界,而我却不能。”
“同身同源。”霁欢疑惑地念叨这几个字,又看着那人背影和这棵不死树,原来由一棵不死树化生的不只是桸聆一个。
“是,同身同源。我们都与你心意相通。在几十万年前,末址之境初成之时,极界也已初成,得有灵性的却只有我俩,不过才将可以化生成形离开本体,就受末址之境的影响而不得,若不是你过来,透过你的神思,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何不得。”他声音渐大,谈吐内容应是对末址有怨艾,但语调却分明还是跟先前一样,似兴奋不已。
霁欢望着他,听他继续说:“这样说起来,你还当得了我们的恩人,如果不是你的血,我们或是永得蜷在本体之木中,同生互斗知道极界消亡,哈哈哈……”一段没有来由又吊儿郎当的话,听得霁欢说不出得不自在。
“所以,桪儿要跟着你,对,她其实名唤甘桪,命理虽没有排下我们化生成形的缘劫,却早已经刻画写下了名字,我,是甘旸。霁欢,你要记得,不要再问我是谁了。”
“我当不起你们的恩人,自然也不需要记你的名字。”霁欢冷言道:“不过,我倒是想知道另一桩事。”说罢笑了一笑,直接再将剑砍了过去。
甘旸却也不恼,从容退回空中,费力接过几招便已经是气息紊乱,到底是不敌霁欢祭出几分修为砍出的几剑。当被霁欢一掌拍下在石屋前,甘旸瘫坐在地,仍是笑容不变,目光深邃中多了几丝愁意,看了一眼被霁欢剑气破开的深墨绿外袍,对霁欢道:
“八千四百五十七年前,雨夜,你同恶灵缠斗半宿,身上多处受伤,小腿血肉模糊,在我们身上休息了三日才醒来;六千八百年前,你被寻仇的恶灵偷了唯一的吃食烤鱼,你头一回生了那么大的气,又委屈哭了一阵,将他们杀了干净之后,你躺在我们身上吃了半个月的树叶;两千四百八十二年前,你酣睡六月,梦中喊了数次‘姐姐’,我入你梦中,将你从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。我如此知你,盼你。我自是没有你的能耐,只是没想到回来一趟竟然要试我,是没有其他可问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