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5章 再次碾压之叛军哭了(第2页)
温热的鲜血正汩汩地、不受控制地涌出,迅速染红了破碎的甲胄和里衣,在身下汇聚成粘稠的血泊。
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突然被扎漏了的水袋,全身的力量伴随着生命的温度飞速流逝。
“依……依然是……碾……压……”一个充满无尽不甘与苦涩的念头在脑中闪过,随即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没。
这位叛军悍将,身体剧烈地晃了晃,眼神彻底涣散,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,“噗通”一声,像一截被伐倒的朽木般,重重栽倒在自己部下温热的血泊之中,再无声息。
中路爆炸的轰鸣,如同点燃总攻烽火的信号!
慢了仅仅两三息时间,天工之城两翼的都尉也几乎同时发出了冷酷的怒吼:
“目标——敌将!投掷!”
两个同样冒着致命青烟的小型火药包,被两翼臂力最强的士兵用尽全身力气掷出,目标直指正在指挥冲锋的赵武和孙猛!
轰!轰!
又是两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两翼炸开!
火光与翻滚的浓烟瞬间吞噬了目标区域。
左翼,身材魁梧的赵武连人带马当场被炸得四分五裂,尸骨无存,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血肉和破碎的甲片。
右翼,孙猛坐骑被炸翻,他本人被巨大的冲击波狠狠甩飞出去,重重摔落在地,浑身剧痛,骨头不知断了几根,还未来得及挣扎爬起,一片如同飞蝗般紧随而至的密集箭雨就将他射成了刺猬,钉死在地面上。
三个精准投掷的小型火药包,如同三记来自九霄云外的神罚重拳,彻底打懵、打散了叛军的三路骑兵。
精心组织的“波浪式”冲锋阵型瞬间土崩瓦解!
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四处乱窜,幸存的骑士要么坠亡,要么茫然无措,惊恐地看着身边同伴被炸碎、被射穿,被这超越认知的恐怖武器摧毁了所有斗志。
“目标——前方溃军!三段连射!”天工之城的两翼都尉王魁、张铁山,以及中军刚刚放下手臂的魏建东,几乎同时发出了冷酷而高效的命令,声音如同刮骨的寒风,“放!放!放!”
崩!崩!崩!崩!
令人牙酸的密集机括声再次如同死神的磨盘般响起!
这一次,是抵近的、毫不留情的收割!
连发快弩在二三十步的距离上,威力达到了极致!
强劲的弩箭带着恐怖的动能,轻易洞穿了叛军骑兵单薄的皮甲,甚至穿透了部分简陋的金属护片。
失去阵型保护、速度大减、陷入混乱的骑兵,在训练有素、冷酷无情的弩手面前,如同移动的活靶子!
“啊!我的眼睛!”
“我的腿!救我!”
“快退!快退啊!挡不住了!”
惨叫声、哀嚎声、坠马声此起彼伏,叛军骑兵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,成片成片地倒下。
钢铁的死亡风暴无情地收割着生命。
然而,战场形势瞬息万变,困兽犹斗!
这些叛军骑兵也多是亡命之徒,深知此时转身溃逃,只会把脆弱的背部完全暴露给那索命的连弩,死得更快!
在几名侥幸存活、凶性被彻底激发的基层军官(如百夫长、队正)歇斯底里的吼叫下:“冲上去!跟他们拼了!只有近身才有活路!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赚了!”
剩余的、大约还有近千的叛军骑兵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凶性,发出野兽般的嚎叫,不顾一切地催动伤痕累累的战马,顶着身边同伴不断倒下的惨状和呼啸的箭雨,红着眼睛,如同疯狂的狼群,向着天工之城的步兵方阵决死撞去!
只要能冲进去,搅乱他们的阵型,逼迫他们进行近身混战,凭借个人的悍勇和混乱,或许还能有一线渺茫的生机!
当剩余的叛军骑兵终于付出惨重代价,如同惊涛骇浪般撞到天工之城步兵阵前时,迎接他们的,不是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和溃散,而是一片冰冷的、闪烁着死亡寒光的、令人绝望的钢铁丛林!
天工之城的步军阵列,紧密得如同铁板一块!
士兵肩膀挨着肩膀,前排蹲伏,后排挺立,长枪高高举起,雪亮的三棱枪尖密密麻麻,层层叠叠,斜向上方四十五度角,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、闪烁着致命寒光的枪林!
这正是裴徽借鉴古今中外经典战役(如马其顿方阵、瑞士长枪兵),结合自身对纪律和装备的理解,加以改良的“刺猬”式步兵长枪战阵!
士兵们经过近一年的严酷训练,对这种战阵的配合、轮换、刺杀角度早已烂熟于心,形成了肌肉记忆。
咚!咚!咚!咚!
中军后方,一名赤裸上身、肌肉虬结的健壮鼓手,用尽全身力气,敲响了沉重而缓慢、如同巨人脚步的战鼓。
这鼓声仿佛带着魔力,瞬间驱散了士兵们因血腥厮杀而产生的些许慌乱和不适,将他们的意志统一到一个节奏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