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7章 叛军对长安城内人们的攻心之计(第2页)

 随着这声怒吼,城墙上的弓弦同时发出嗡嗡的巨响,如同雷霆万钧,震耳欲聋。

 刹那间,遮天蔽日的箭矢如同死亡的飞蝗一般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如狂风暴雨般呼啸着扑向城下的叛军。

 这些箭矢密集得如同蝗虫过境,让人无处可逃。

 它们无情地穿透了叛军的皮甲,带出一朵朵猩红的血花。

 叛军们惊恐地尖叫着,试图躲避这致命的攻击,但箭矢的速度太快,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
 紧接着,滚木礌石如同一座座小山般轰然砸落。

 它们带着沉闷的风雷之声,狠狠地撞击在城下的地面上,溅起一片尘土飞扬。

 滚木礌石所到之处,叛军们的头颅被砸碎,脑浆四溅,惨不忍睹。

 最后,滚烫恶臭的金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。

 这金汁是由熔化的金属和各种污秽之物混合而成,温度极高,一旦接触到人体,便会瞬间将皮肉烧焦。

 金汁浇在叛军身上,发出“嗤嗤”的恐怖声响,仿佛是地狱的火焰在燃烧。

 叛军们的皮肉在瞬间焦烂脱落,露出里面的白骨,恶臭混合着皮肉烧焦的焦糊味弥漫开来,让人作呕。

 城下顿时响起一片骇人的、撕心裂肺的惨嚎。

 叛军们痛苦地挣扎着,有的被箭矢射中,有的被滚木礌石砸中,还有的被金汁烫伤。

 他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哀嚎。

 这一场面,简直就是人间炼狱,让人不忍直视。

 一架刚刚搭上城墙的云梯,在十几名守军的合力作用下,被长叉和钩镰枪死死地顶住。

 这些守军们用尽全身力气,将云梯向后推去,他们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通红,上面沾满了血丝和泥垢。

 在无数双这样的手掌疯狂推搡下,云梯终于不堪重负,连同上面攀爬的叛军士兵一起,发出一声惨叫,向后翻倒。

 这声惨叫仿佛是死亡的号角,在空气中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

 云梯砸进了下面密集的人群中,引起了一阵更大的混乱和伤亡。

 叛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,他们原本凶猛的冲锋势头,就像撞上礁石的巨浪一样,被守军们硬生生地遏制住了。

 城头上,守军们暂时松了一口气,响起了一阵劫后余生般的、夹杂着咳嗽和呕吐的粗重喘息。

 士兵们有的露出了快意的狞笑,仿佛在嘲笑叛军的不自量力;有的则脸色发白,扶着垛口干呕,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。

 然而,在每个人的眼神深处,那短暂的庆幸瞬间就被更深的忧虑所取代。

 他们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胜利,叛军的攻击绝不会就此停止。

 郭千里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和汗,胸膛剧烈起伏着,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。

 郭千里站在城头,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城外。

 他看到叛军的先锋部队虽然遭受挫折而暂时后退,但那如黑色海洋般无边无际的敌军并没有因此退缩,反而在更远处重新集结,严阵以待。

 在叛军的后方,更多的云梯和更庞大的攻城器械,如冲车和投石机,正缓缓地被推向他们的阵营。

 这些攻城器械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,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
 将领们的呼喝声和督战队的刀光交相辉映,使得整个场面充满了肃杀之气,仿佛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即将来临。

 城头上的每一个守军,无论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还是初上战场的小卒,无论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还是刚刚被征召入伍的民夫,都深深地明白这短暂的喘息是多么来之不易。

 这是用无数同袍和敌人的生命换来的,代价巨大且极其短暂。

 叛军的兵力远远超过他们,而且这些叛军将士都是身经百战、悍不畏死之徒。

 无论是单兵的战斗力,还是整体的厮杀经验,以及因连战连胜而积累的凶戾士气,都远非长安城内这些久疏战阵的守军和临时拼凑的队伍所能比拟。

 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、焦臭味和绝望感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,让人几乎无法呼吸。

 若不是“裴郡王三天必至”这唯一的希望,如同风中残烛般在每个人心中顽强地燃烧着,支撑着那濒临崩溃的意志,这看似坚固的城防,恐怕早已在恐惧和绝望的冲击下土崩瓦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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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郭千里的双眼布满了血丝,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叛军后方那杆高高飘扬的、属于安庆绪的帅旗,仿佛要将那面旗帜看穿。

 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,就像是被风沙侵蚀过一般,听起来让人倍感凄凉。

 这声音既像是说给他自己听,又仿佛是说给这座孤城听:“三天……一定要守住三天……”

 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,由于过度用力,他的指节已经发白,并且微微颤抖着。

 这把刀在他手中,仿佛是他最后的依靠,也是他坚守这座城池的信念所在。

 在郭千里的身后,长安城静静地矗立着。

 夕阳如血,将整个城市染成了一片猩红,与叛军点起的篝火相互映照,使得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市显得格外孤寂而悲壮。

 ……

 ……

 在叛军大营的中军帅帐里,安庆绪身披金漆山文甲,端坐在象征其新晋“大燕皇帝”身份的鎏金交椅上。

 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一般。

 没错,安庆绪已经在十数天前在攻破潼关之后便登基为帝,自称为“大燕皇帝”。

 然而,这座长安城却成为了他登上皇位后的第一道难关,也是他实现野心的最大阻碍。

 帐内的气氛异常压抑,仿佛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。

 四周静谧得让人感到有些窒息,只有那从远处传来的攻城受挫的隐约惨嚎声,以及己方收兵的号角声,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